看到叶清清,二公主眼前一亮,竟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皇后和二皇子都让她觉得陌生。待在二人身边,很是压抑。
她立即迎上叶清清,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欢喜,“清清,你来了。”
她以前叫萧世子妃,虽也亲昵却很刻意。如今却是真心实意。
“嗯。”叶清清应了一声。
瞄了一眼皇后,皇后果然脸色难看,狠狠的瞪了二公主一眼。
二公主脸色一白,乖巧的又退了回去,只用眼神渴望的看着叶清清。
叶清清移开目光。
上次她帮二公主,是存了私心。二公主变得这么热情,她有点吃不消。
“皇上来做什么”皇后怨恨的问。
皇上冷淡道:“清丫头请来了神医,给昱儿瞧一瞧。”
皇后还没说话,二皇子便站了起来,“我不需要”
皇上温声劝道:“神医医术高超,或许她有办法”
二皇子不耐烦的打断道,“我说了不需要”
平时他从不敢大声和皇上说话,可如今,那伤,是他不能碰触的禁忌,谁都不能提。
“我没病,不用看。”二皇子烦躁起来,又想砸东西了。顾及着皇上,没敢,却是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满脸痛苦之色,“母后,快让他们走,我不想看见他们。”
皇后心疼的手足无措,连声安慰道:“好,好,不看,咱们不看。”
“还不快滚”她对着叶清清几人喝道。
皇上皱眉怒道:“你要犯蠢到什么时候”
“神医是昱儿最后的希望。他不懂事,你也跟着他胡闹”
皇后抿着唇。
她也是想神医能够给二皇子看看的。可看着二皇子抵触,她又不舍得强迫。
皇上忍着怒火道:“你要清楚,到底怎么做,才是对昱儿好”
皇后沉默了一会,开始劝说二皇子。
二皇子不肯。
他不想自己最难堪的伤疤,在别人面前袒露。
皇后劝了好一会,二皇子都不同意。
皇后又心软了,对皇上道:“昱儿不愿意,过几天再说吧。”
皇上拧眉,“宜早不宜迟。”
他给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悄悄地上前,绕到二皇子身后,趁着二皇子不注意,一个手刀,劈晕了二皇子。
“昱儿”皇后惊叫一声。
皇上让侍卫把二皇子抬进内殿,皇后要跟进去,皇上拦住她,“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皇后脸色一变,指着叶清清,“她们都能进去,为什么我不可以”
皇上道:“她们不靠近,只在外间等着。”
“我要在外间等。”皇后道。
皇上不同意,“你在外面等。”
“免得你进去捣乱,打扰神医的医治。”
皇后已经不相信皇上了,总觉得皇上是要害二皇子。
她坚持要进去,皇上好声好气劝了一会儿,没用。
皇上也没耐心了,直接关上门,让侍卫把皇后拦在门外,不许她进去。
皇后气的要砸门,被侍卫隔开了。
内殿里,二皇子躺在床上。得到皇上的示意后,老药童上前,脱掉了二皇子的裤子。
二皇子昏睡着,没有一点反应。
等看到他的下面,场内几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皇上眼含热泪。
沈从安三个大老爷们,则是下体生寒,不约而同的都夹紧了腿。
沈从安这会儿,也不吃醋了。
二皇子这情况,和太监也没区别。他那地方,被马踩的太严重,都烂掉了,军医没办法,只能切掉一部分。
叶清清只看一眼,就知道没得治了。她再有本事,也不能无中生有啊。
她为难的看着皇上。
皇上颤巍巍问,“没办法了吗”
叶清清摇头。
皇上身子晃了晃,李德忠扶住他。
皇上看一眼李德忠,心里更痛。他性格宽厚,并不歧视阉人。可也接受不了自己儿子成为阉人啊。
李德忠神奇的看懂了皇上的眼神,心塞塞。
“那算了。”皇上一脸颓然。
叶清清爱莫能助。
伤口军医处理的很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二皇子开一张调理身体的方子。
至于缺掉的那部分,和心里上的创伤,叶清清没那本事。
几人出来的很快,皇后还在外面和侍卫僵持,想要进去。
看到几人出来,皇后愣了愣,“看完了,昱儿如何能治吗”
皇上满心悲痛,低声道:“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皇后的心开始往下沉。
她推开侍卫,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内殿。片刻后,殿内传来凄厉的叫声,很快变成隐隐绰绰的哭声。
皇上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带着叶清清几人走了。
二公主站在门外,脸色雪白,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进去。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叶清清几人回去之后,都对此事守口如瓶。
三天后,宫里传出来消息,二皇子和魏琳琅的亲事照旧。
叶清清惊呆了。
二皇子都那样了,还能成亲
二皇子和魏琳琅的亲事本来定在一月份。当初魏家不是很乐意,二皇子去了边关之后,亲事便耽搁下来。
二皇子出了这样的事,叶清清以为两家亲事会作罢。没想到,居然还要成亲。
等晚上沈从安回来,叶清清问他,“魏家怎么会同意”
沈从安道:“魏家估计不知道。”
萧王保密做的很好。
除了他和军医还有几个亲卫外,没人清楚二皇子的具体情况。
魏盛一父子那时又都受了伤,自顾不暇,哪有心情管二皇子
只知道二皇子被马踩了,还以为伤的不重。
如今魏家不比从前,从国公府降爵成了侯府,魏盛一还断了一条胳膊,在走下破路。
贤妃一直不太得宠,多方原因下,魏家也开始思考退路,做二手准备了。
大皇子已经娶妻,魏琳琅嫁给二皇子,是不错的选择。
二皇子是占了一个嫡,按理身份确实比其它几位皇子尊贵些。
所以当皇后重提亲事时,魏家只思考了半天就同意了。
魏琳琅愿不愿意,没人过问。
两家原就定了亲,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大婚的日子定的很近,七天之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