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柔美的小脸上露出个羞赧的笑容,“他是男子,这些事总不好让他操心,所以刚才听你提起,我就想”
小萝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她顿了顿,迟疑地皱眉道,“可那些药,吃了对身体肯定不好”
宋昀盼连忙道,“我也不常吃,只是偶尔应个急再说等过上一两年,我就可以生孩子了,不会伤身体的。”
小萝听了觉得也有道理,遂道,“这些药,寻常的医馆怕是抓不到的,除非您请大夫”
“那不行。”宋昀盼脱口而出道,见小萝看向自己,她忙道,“我,我不想那么招摇且爷也不大愿意我吃药。有没有别的法子”
“办法倒是还有一个。”小萝想了想,犹豫地开口道,“也有那专门给花楼姑娘看病的大夫,只要给钱,他们什么药都开甚至有那怀孕的妇人怕养不起,也会找他们抓服药偷偷打掉”
却说苏珩今天在外头忙了一日也没什么收获,又恼宋昀盼心里有事也不跟他说,晚上回来,夫妻俩也没甚话说,早早就洗漱睡下了。
屋里安静得出奇,一时只听得到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她知道二表哥还在生她的气可就算这样,他今天回来的时候也没忘了给她带她喜欢吃的永和楼点心
他对她这么好,她却总是让他生气还把他卷进这样不堪的境地里。
宋昀盼胡乱想着,忽然有人钻进被窝,从后头揽住她。
宋昀盼身子一僵,就不敢动了。
“来了么”他轻声问。
宋昀盼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黑暗里,她的小脸一阵发热,好一会儿,才讷讷道,“好像是我搞错了。”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转过身,往他怀里靠了靠。
这么明显的示好,苏珩当然不可能感觉不到。
他先前也不过是怕宋昀盼这不大够使的脑袋瓜子胡思乱想,想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而已现在反倒有些意外之喜的意思了。
只不知她怎么忽然就想通了
明明昨晚上还是副宁死不从的模样
宋昀盼见好半天得不到回应,只怕苏珩还在生气,她鼻子一酸,咬了咬牙,颤声问,“二表哥你今天,还要不要”
她已经想过了,不管最后真相到底如何,两人这辈子夫妻都是要一直做的既然这样,她宁愿让他高高兴兴的。
反正等她过几年人老珠黄,又一直生不出孩子,二表哥对她的心思自然就淡了
她能给他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宋昀盼这般想着,也就什么都不管了,又大着胆子在苏珩怀里蹭了蹭。
后者依然纹丝未动的。
宋昀盼难得主动一把,却落得这么个结果,心登时凉了大半,想着二表哥这次时又是难过,又是羞臊,又是委屈,扒着苏珩的手也悄悄收回来,正要转回身去,苏珩已经一个翻身压上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外头响起三更的梆子。
宋昀盼觉得全身像被马车碾过去似的,眼皮子也直打架她这两天一直睡得不好,此时早已是强弩之末,可她却不敢合眼。
非但不敢合眼,她还要聚精会神地留意着苏珩的一举一动
他们今晚就算和好了吧他还很温柔地抱着她唤“皎皎”
宋昀盼眼眶一阵酸涩,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的胳膊,动作很轻很轻地爬起来。
“皎皎”苏珩忽然皱着眉发出一声低低的喃喃,把宋昀盼吓得登时不敢再动,只半跪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jujiáy
好在他也只叫了这么一声,就转过身,继续睡了。
宋昀盼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声,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又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穿了衣裳,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只是她前脚刚一离开,床上睡得正沉的某人忽然睁开眼,一个翻身坐起来。
“奶奶。”等在耳房里的小萝见她来了,忙上前行礼。
宋昀盼点点头,“药呢”
小萝连忙打开食盒,“刚才婆子们送水的时候奴婢煎的这会儿还热着呢。”她一边把药碗往外拿,一边道,“有人问奴婢,奴婢就说是煎了给自己吃的。”好在她如今是近身服侍奶奶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便是大晚上的煎药给自己吃,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宋昀盼点点头,“你做得很好,这事不必让别人知道。”就要伸手去接。
小萝却有些迟疑,欲递不递的,“奶奶,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是药三分毒”
宋昀盼径自从她手里拿过碗,“旁的法子都不保险,还是喝了药我心里安稳”端起碗就要往嘴里送。
“昀盼”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冷喝。
宋昀盼吓得猛一哆嗦,手里的碗登时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一股浓浓的药味儿顿时弥漫在耳房里。
苏珩只穿着中衣,脸色铁青地走进来。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片,冷冷看向宋昀盼,“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躲在这里做什么”
小萝也吓了一跳,“爷”
“滚”苏珩厉声喝道。
宋昀盼吓得小脸儿煞白,咬着牙磕磕巴巴道,“二,二表哥,你别骂她,是我”
“滚出去”苏珩死死盯着宋昀盼,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翻滚出来。
小萝虽一头雾水,但见男主人动了大怒,哪里还敢多说连忙福了福,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只留下宋昀盼像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一副蔫儿了吧唧的模样。
苏珩只觉得自己的肺管子都要叫这死丫头给气炸了
先时他就觉得宋昀盼今晚不对劲前一天还要死要活地不叫人碰,这才一天功夫,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便索性顺水推舟,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jujia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