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良机难觅,强儿,去取两把剑来,今日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兄弟习练太极剑法看看功夫有无撂下,五师弟你先来吧”吴赟说完对着王平招了招手。
王平见势也不推让,脚下进步,一式野马分鬃一掌推向吴赟,谁知吴赟脚下步法一变,一顺一牵,顺势化解攻势借力打力,谁知王平招式尚未用老,突变玉女穿梭,师兄弟两个虽对对方功夫熟悉无比,但身在五尺高梅花桩上,如同穿梭一般你来我往,只见两道白影瞬间交手,接着一触即分,甫然拳掌相交,又悠忽分开,下边小辈们眼花缭乱紧张万分,不由屏息静气,浑然忘记了喝彩。
吴赟王平交手过一百多招,吴大强才气喘吁吁怀抱两把七星龙泉剑赶到,两手往空中一抛,王平抢先一步从空中捞过一把剑来,顺势一剑横扫吴赟腰间,却见吴赟在桩上一式铁板桥,折腰闪过剑势,悠忽间右手疾出将王平剑鞘抢在手中,顺势一提一按,同时侧身进步挤靠,已然到了王平身侧,同时伸出左手将另一支龙泉剑抢在手中,剑鞘顺势向王平腋下一杵,王平慌忙松开右手宝剑,向侧方疾步闪避,已让吴赟占据了梅花桩中心,顿时落入了下风。
吴赟把左手宝剑一抖飞向王平,王平单手抄住,双目灼灼盯着吴赟,突然间剑光一闪,一式仙人指路去势如电,直取吴赟中宫,吴赟一式分花拂柳,突变搅剑式,剑芒如同飞虻不离武平左右,王平兀立不动,守势密不透风,剑芒密不透风,众人在桩下只见头顶一片白色光幕,哪里能看清两人身影,只听得双剑长吟,剑啸之声不绝,众弟子一时看呆,顿时赞声不绝
只听两人齐声哈哈大笑,一起从桩上飘然落地,王平微笑着对吴赟拱了拱手:“师兄宝剑未老桩上功夫更胜壮年想必你新收的弟子可光大我太极门楣了”
“这两个孩子都是墨家子弟天赋不错,本是我心中衣钵传人,丹这两个孩子家学渊博,观其志不小,你还是与我一同喝一杯他们拜师酒吧”说着拉着王平一起走向前厅。
叶巽、阿波焚过香敬过祖师,又给吴赟恭恭敬敬磕了两个头,又依次给吴赟、王平和众师兄敬茶,递上弟子贴,算是正式拜入太极门吴赟门下。
午间,吴赟大摆宴席加以庆贺,席间叶巽、阿波一一向长辈和师兄们敬酒,哥俩草草饮了几杯酒,就向师傅告罪离席,吴赟见状不由大奇问道:“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有何要事非要匆匆离席,不怕你师兄们挑刺吗”
阿波凑到吴赟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吴赟听了连连点头说:“这是大事,你带上大强去吧他姑姑就住在西山那一带,你们可先去哪里落脚”吴赟说完,就把吴大强叫到后堂,低声叮嘱几句,就让吴大强带着叶巽阿波出发,出了西便门,径直向西山乘马而去。
阿波跨在马上,看了面色通红的吴大强一眼说道:“大强呀你以后成了我们俩师兄,从今天起就得有个师兄样子,别让我们看扁了你”
“吆你个小家伙也不痛痛快快地叫声师兄,倒端上师弟架子了你知道咱太极门规第一条是啥玩意不”吴大强替父授徒多年,一看阿波一边乘马前行,一边一脸坏笑望着自己,也就端着师兄架子摆起谱来。
“吆喝吴师兄师哥架子端的挺快但是你不能光摆大谱,靠着师兄大帽子压人你得让师弟心服口服”阿波坏笑着看了一眼吴大强。
吴大强红脸一黑,结结巴巴说道:“入门有先后,年龄有长幼你小子刚入门不到半天,就打残了你王齐师兄,又想打啥鬼主意我可听你叶师哥说了,你小子坏的很”
叶巽脸色一变说道:“吴师兄当师兄的可不能血口喷人,抹黑师弟,挑拨是非,造成同门不睦,小心我到师父那儿告你去”
阿波看了一眼两人,偷偷一笑说道:“你们两个当师兄的妄称师兄,也不体恤关爱师弟,就知道整天端着师兄臭架子你们也不害羞,师兄这样当,也忒便宜了”
叶巽面色一变冷冷一笑“你个鬼小子你不要动辄叫屈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师兄先给你洗脚,再给你针灸,然后给你按摩,保证把你骨头都给你捏的苏爽好吧这一套大保健下来,管保你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爽到没脾气”
“哼当了师兄,就靠这套玩意吓唬人服了你们才怪”阿波扬了一下马鞭,坐下马儿骤然加速,向前方奔去。
吴大强带着两人行了半个时辰,只见前方一处山峦,山虽不高,但是山色清幽静雅,林越茂盛,山岳滴翠。远见前方山坡上有处寺院掩映在坡上林间,山门上写着“栊翠庵”三个金漆大字。
此时寺院已过进香拜佛时辰,栊翠庵山门紧闭,吴大强走上前敲了三下门环,侧门开启,从门中闪出一位中年缁衣女尼来,吴大强忙上前行礼说道:“静修师父,我们前来探望觉非大师,顺便带来今年新上铁观音春茶,特此送给你们品品”
“阿弥陀佛,劳施主盛情庵主正在里面待客,你们先进来坐吧,把马儿拴在旁侧耳房就好”说完让一个小尼姑引着三人前去拴马。
待三人栓好马匹,静修缓步走在前面,带着三人到了院中一个偏房坐定,让小尼姑为三人冲了三杯清茶,静修自去后院去见庵主觉非大师。
从偏房看去,栊翠庵中线由前到后是三座大殿,分别为弥勒殿、大雄宝殿、药师佛殿、讲法堂和藏经阁,左右两个配殿为观音殿和地藏菩萨殿。
栊翠庵红墙碧瓦,异常宏大庄重,店内香烟袅袅,传来阵阵诵经和木鱼敲击声,看样子已到栊翠庵晚课时间。
过了半柱香功夫,静修走来对三人说:“庵主在藏经阁后凉亭候着你们,请跟我来”静修说完带着三人,望庵后藏经阁方向走去。
夕阳西下,晚霞如火,落日余晖罩在西山顶上。
藏经阁旁有处凉亭,一个女尼面南而坐,两弯皓眉如雪,一身缁衣如霜,只见她抿了一口天山雪莲花茶说道:“嫣儿,知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你少年随我在天山出家,而今四十余载,而今你仍以觉非自称,岂非依然放不下心中过往”
“师父过往是何物无非镜花水月觉非只是一个名号而已,如果师父觉得仍有挂碍,请别赐名”对面女尼盘膝而坐,一身灰色缁衣,双手合十回道。
“我给你赐名如是,今天就是未来的昨日,昨日就是过去的今日,所谓是所谓非,都是过眼烟云镜花水月”白衣女尼开口缓缓开口道,山风微动,她左臂袖管轻轻浮动,原来这位老尼左臂竟飘飘荡荡、空空如也。
“姑姑您真是好生悠闲,侄儿两年未来看您,给您捎来两斤新上铁观音春茶”吴大强远远高声说道。
“强儿来了你来的正巧,来见过九莲师祖”中年灰衣女尼站起身来,迎向吴大强,同时给吴大强引荐面南盘坐的白衣女尼。
吴大强忙给觉非师太九莲师太引荐阿波、叶巽,同时满脸笑容地说:“姑姑这位就是九莲师祖吗我姑姑以前多次提及师祖,今日我和两位师弟能见前辈高人,实在是意外之喜”说着带着巽儿、阿波给九莲师太行礼。
“姑姑今日我们阖家刚搬到京师铁匠营宅子我爹安排我先来看望您,再顺便在西山办点琐事,今晚要借宿在你们庵外客房里,这是我爹新收的两个弟子郑师弟、叶师弟,您们庵里可不要慢待他们”吴大强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这孩子多大年纪了你爹该给你娶媳妇了吧说话还这样孩子气,也不怕让你师弟笑话你放心,只要你不嫌我们庵里冷清,决会让你们饿了肚子”说完就让静修带他们三人到前院客房,又让庵里安排茶饭。
“你们哥仨先去客房吧我和你们师祖多年未见,稍等片刻我再去探望你们”觉非师太眼望吴大强三人跟着静修离开,又再次盘坐下来。
“师父请您放心,士芳师弟年前被举贤入宫,他丹道高超、医术超群,已深得鞑子皇帝信任,雍正已数月连续服用他改良的既济丹,已然嗜用成瘾,待鞑子皇帝被我们彻底掌控,就把清廷搞得天下大乱那时就是各地起事,推翻清廷的良机”觉非师太低声对九莲师太说道。
“凡举大事者全在谋于细,行于密,提纲挈领,扼住关键老身奔波逾一甲子,图谋复国报仇,乃我家国之私,竟然牵连你们为之轻身犯险,我心里着实难安,更不论百姓罹难受苦你们且要保重”九莲师太单手端起石桌上的茶杯,细抿了一口,举目远望东北皇城方位,不禁修眉紧蹙,满面哀容。
觉非凝视师父片刻说道:“师父你且去藏经阁歇息,我让人知会士芳师兄,让他来拜见师父”说着搀着九莲师太向后面藏经阁走去,边走边想:师父年逾百岁,道业已臻化境,可她一生繁华如梦,如今随堕入空门,可她也不是没有放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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