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大才”
吴鸿所提出的对策,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
在场的所有大臣,都很是赞许的看着公子鸿,心中暗赞不已。
就连庆忌,也是不禁对吴鸿刮目相看
公子鸿自幼聪慧,堪称是神童一般的存在,只是性格懦弱,唯唯诺诺,一向不为庆忌所喜。
吴鸿的性格之所以会这样,很大程度上,是跟母亲如梦有直接联系的。
如梦在面对庆忌的时候会曲意逢迎,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只是为母则刚,她总是在儿子吴鸿面前展眼示出强势的一面。
这就导致公子鸿很难硬气起来。
父母皆是这般刚强,如之奈何
“善”
庆忌当即捋须笑道:“句无城,恰好是会稽郡有名的铸剑之地,材料应有尽有。传寡人诏令,即可打造铜锤一千把,锤头加长柄即可”文網
“大王英明”
群臣盛赞道。
这时,庆忌又忽然眉头一皱,道:“眼下,寡人所虑者,尚属南蛮之动向。”
“国内之主力大军,无有一两个月的时日,不可抵达句无。然,南蛮缺衣少食,又无攻城器械,只可围困句无城,难以攻陷。”
“以夫差之心性,再加上南蛮子之暴虐,恐怕会越过句无城,四面出击,以掳掠工匠为自己制造攻城器械,以就地取食而滥杀无辜。”
“范蠡,你即刻传达寡人诏令,凡会稽郡内,坚壁清野,城外乡民全部回城,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切记,绝不可留给南蛮子一粒粮食”
“臣,谨遵王命”
范蠡立即答应下来。
庆忌的这种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南蛮大军有万余人,但是他们很少耕作,行军打仗之时,也根本没有后勤保障,粮秣辎重的说法。
那么,南蛮大军何以确保自己没有后勤上的烦恼
一个字,抢
这些暴虐成性的南蛮子,只能是用以战养战法子,来不断掠夺敌方的粮草,补充自身,然后再继续发起进攻。
所以,庆忌必须要考虑到这一点。
句无城下,夫差眼看着吴军充当缩头乌龟,不敢出战,旋即就派出几十名嗓门较大的士卒,到城门口叫骂。
“城内的吴军将士听着尔等之国君,庆忌,不过一鼠辈,缩首如龟胆小若鼠”
“庆忌不过是一欺世盗名之徒也枉有吴国第一勇士之称”
“彼吴国无种乎”
“以庆忌之胆识,庆忌之懦弱,他只配给我们大王提鞋,倒尿壶”
“哈哈哈哈”
城下的南蛮军将士骂的正欢,对于庆忌更是贬低不已。
这让守城的吴军将士无不义愤填膺,恨不能立马冲下去,将这些口无遮拦的狂妄之徒大卸八块
要知道,庆忌在军中的威望极高,早已经被将士们视作父亲一般的存在。
他们怎能容忍别人辱骂庆忌
只是,在没有得到军令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忍受着敌人在城下不断叫骂,不可擅离职守
这个时候的庆忌,已经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吴鸿与吴熙一起来到城头上。
听见下面的南蛮子不断叫骂,羞辱庆忌,二子脸上都很是愤慨。
公子熙更是咬牙切齿的道:“父王,何不出兵教训一下这些狂徒”
“真是岂有此理竟敢将父王这般贬低,他们当真不惧王者之师,雷霆之怒乎”
好一个王者之师,雷霆之怒
公子熙年纪虽小,但是受到的教育程度,还是挺高的。
但,庆忌只是睥睨了在城下叫骂的那群南蛮子一眼,随后云淡风轻的笑道:“随他们去吧,被人辱骂,寡人身上也不会掉一块肉。”
“鸿儿、熙儿,记住,莫要愤怒。愤怒会降低人的智慧,使人丧失冷静,失去审时度势的能力”
庆忌还不忘谆谆教导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说道:“这些在城外辱骂寡人之南蛮子,不过是在无能狂怒。”
“他们攻不下句无城,无计可施,故而只能以言语辱骂,刺激寡人。然,寡人权当是夫差作为败犬的狺狺狂吠,不必放在心上”
“诺。”
吴鸿与吴熙连忙躬身道:“父王,儿臣受教”
庆忌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这时,向来是对事物都抱着好奇心的吴鸿,疑惑的问道:“父王,儿臣听闻,这夫差与父王是为从兄弟,不知是也不是”
”不错。”
庆忌意味深长的道:“说起来,这夫差是你们的族叔,关系匪浅。”
“昔日寡人之曾祖寿梦有四子,长子诸樊,次子余祭,三子余眛,四子季札。”
“寿梦偏爱季札,欲以季札为储君,季札避让,乃将王位传于诸樊。这诸樊,正是公子光之父,公子光是为夫差之父也”
“诸樊薨,因感念季札之贤能,欲让位于季札,季札又避之。”
“于是余祭继位,余祭薨,且欲禅位于季札,仍不受,于是王位就落到先王僚之父,即寡人之祖父,尔等之曾祖余眛头上。”
“余眛薨,且季札一心辞国,乃传位于先王僚。”
“我吴国,本就是父死子继之宗法制,因先王寿梦之偏爱而祸乱,兄终弟及也。”
“公子光为诸樊之子,自以为应当君临吴国,故而对先王僚心生不满,乃以专诸刺王僚,在吴国开弑君篡位之先河,贻笑大方矣”
闻言,吴鸿与吴熙这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父王,这季札,可是太宰,儿臣之曾叔祖”
“不错。”
吴熙摇摇头道:“曾叔祖的确贤能,可以德服人,称得上是正人君子,有上古先贤之遗风。只是其三次让国,未免太过愚钝,愚不可及也”
吴熙显然是瞧不起季札的。
在他看来,季札是过于仁厚,愚蠢至极
吴熙的三观,明显是跟庆忌相同的。
只不过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价值观
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
吴国发生这样的内乱,的确跟季札脱不了干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