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就在这时,一名宿卫惊慌失措的进入宫殿,连滚带爬的来到楚王熊轸的跟前,大声道:“大王吴军杀进来了”
“甚么”
熊轸顿时就被吓得魂不附体,站在一边的孟嬴、子西都禁不住脸色苍白起来。
楚王熊轸一把抓住那个宿卫的衣领,无能狂怒,厉声道:“汝莫不是在谎报军情好端端的,吴蛮子怎会杀入郢都”
“大王,千真万确吴军,好多吴军他们正在朝着王宫杀来,请大王避难”
“”
一听这话,熊轸忍不住一阵头晕目眩,踉踉跄跄的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此时的他,早已经六神无主,全然没有主意。
子西为人比较稳重,再经过短暂的大脑紊乱之后,反应过来的子西旋即沉声道:“大王,事态紧急,然这支吴军长途奔袭而来,想必来不及休整,甚是疲乏。”
“请大王下令据守王宫,等待沈诸梁驰援回来即可。”
“好,好”
楚王熊轸满口答应下来。
子西长叹一声,旋即就迅速离开宫殿,准备召集宫中的宿卫,禁闭宫门,与来犯的吴军斡旋到底。
而在子西离开后,回过神来的熊轸,眼珠子一转,立马就从地板上站起身,然后把目光放在孟嬴的身上,说道:“母后,若郢都被破,我楚国就此灭亡,寡人寡人当有何等下场”
听到这话,孟嬴顿时心如刀绞,幽幽的叹气道:“请大王切莫沮丧。”
“沈诸梁也好,子西也罢,都是值得信任之人,是我楚国的股肱之臣。”
“事到如今,大王必须要冷静,必须要毫无保留的相信他们,相信自己的大臣,相信自己的士兵。大王只需安心待在王宫即可,无需多做他想。”
熊轸摇摇头道:“母后,而今吴军已经攻入郢都,你让寡人如何冷静”
历史上的亡国之君,是怎样的下场,熊轸不可能不知道。jujiáy
如夏朝的桀。
他文武双全,赤手可以把铁钩拉直,但荒y无度,暴虐无道,生活腐化,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去建造倾宫、瑶台,又从各地搜罗美女充填后宫。
桀在征伐有施氏时得了美女妹喜,回国后,昼夜与妹喜及宫女饮酒作乐。
四方诸侯纷纷背叛,夏桀的处境十分孤立。
商汤乘机发兵伐桀,两军鸣条之战,夏军大败,夏桀出逃,死于南巢。
夏王朝由此灭亡
如商纣王,前期重视农桑,改善民生,对外进行扩张战争不断取得胜利,有一代雄主的风范。
只是,到了晚年的商纣王开始成了一个翻版的夏桀。
他居功自傲,耗巨资建鹿台,造酒池,宠妲己,悬肉为林,修建豪华的宫殿园林,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使国库空虚
最后,商纣王被周武王率领的诸侯联军击败,自焚于鹿台。
由此可见,亡国之君一般都是没有好下场。
要么自尽,要么被流放,要么被软禁,要么被直接处死
熊轸还年轻,不想死
他才二十一岁
天可怜见
“母后,我楚国不会灭亡”
熊轸攥着自己的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孟嬴道:“只要寡人还活着,楚国便不会灭亡”
“没错。”
孟嬴拍了拍熊轸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大王,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母后很欣慰。得益于楚国历代君王的不断开拓进取,楚国疆域辽阔,不可能轻易灭亡。”
“此番吴国伐楚之势虽大,却不能灭我楚国。即便郢都被破,只要大王还在,忠于大王,忠于楚国的臣民还在,楚国就不会灭亡”
“善”
熊轸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吼吼吼”
楚王宫的宫城之外,已经站着数千名吴军将士。
他们穿着清一色的绯红色战衣,没有配置任何的头盔或战甲,只是手中的武器,以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彪悍气息,无一不在证明,这是一支精锐之师
孙武看着近在迟尺的宫墙,并没有下令进攻。
因为,正如子西所猜测的那样,长途奔袭的吴军并没有带上任何的攻城器械,甚至是普通的盔甲都没有。
这种时候要是对楚王宫发起攻击,无疑是最愚蠢的做法。
不过,很多吴军锐士身上都带着钩索,可以利用钩索进行攀爬,然后登上宫城。
这大白天自然不好这么做,只有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能对楚王宫发起致命一击。
“传我将令,全军休整,就地取食向郢都之人借粮,不借就抢,不可妄开杀戒违令者,杀无赦”
“诺”
得到孙武的这一道命令后,身后的吴军锐士顿时喜笑颜开。
长途奔袭那么长时间,他们终于可以好好的喘口气,休息一下。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他们只带着十日的干粮,实在不多,也是时候到补充食物的时候了
“大司马有令就地借粮尔等借不借”
“强盗呸吴狗,老子跟你们拼了”
“上”
“直娘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杀了他们”
吴楚世仇
孙武即便是颁布了严禁妄开杀戒的命令,却也禁不住郢都城内的楚人纷纷反抗,偷袭上门索要粮食的吴军锐士。
说是借粮,但楚人哪里能信
“噗嗤”
“唰”
对于敢偷袭自己的楚人,不论是否老弱妇孺,吴军锐士都毫不客气,挥着长矛刺上去,就将对方斩杀。
鲜血,染红了灰白的窗纸。
郢都城内外,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厮杀声。
这让孙武意识到,这种情况不能不遏制,要不然他所到来的数千锐士,就都将成为脱缰之马,难以控制
于是孙武再次下令,严禁士卒向郢都的普通人家借粮,而是去找当地的公卿大夫之家索要粮秣,不给就是大开杀戒
漫长的一夜,偌大的郢都城,怒骂声、厮杀声、惨叫声等等混杂在一起,成了人间炼狱一般的光景。
孙武则是不得不出面处死几个敢于凌辱妇女的刺头士兵,这才稍微控制住局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